“谢老，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。”

“没关系，你尽管问。”

“您的眼睛……”龚警官斟酌着用词道：“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？”

“一方面怪我自己，太急于求成了，另外一方面……”谢老沉默半响，长叹一口气道：“也和老吴这两年的心态变化有关。”

“吴警官的心态有变化？”

“是的，这两年他查案一点都不热心，而且似乎习惯了在“团结互助会”的生活，很是热衷于各项援助活动，听说还成为了一个区域的组长，手底下有十几个人，“团结互助会”总共才几十个人，他这个组长已经算是高层干部，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他被洗脑了！”

“吴警官被洗脑？！”龚警官惊讶道：“为什么？您不是说没有现“团结互助会”的任何异样吗？”

龚警官的言下之意是，既然“团结互助会”没有任何异样，那么就不是什么类似邪教的组织，老吴的行为也就算不上被洗脑。

“就是因为没有现任何异样，我当时才怀疑他被洗脑！”谢老道：“毕竟他在内、我在外，他获得的信息要远远多过我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现“团结互助会”的问题，我就免不了会想究竟是不是老吴骗了我，毕竟十几年前……”

谢老说到这里脸色又阴沉了下来，思绪又被回忆所左右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龚警官完全明白他的意思，“人猪案”爆的开始，老吴被“江湖郎中”用鸦片和给儿子吊命的营养品引诱，欺骗了谢老，虽然之后两人和好如初，一同携手调查“人猪案”的真相，但避免不了心中有一丝阴影。

之后两人一明一暗调查案件，联系交流的时间自然就少得可怜，而且遇事都是老吴联系谢老，谢老想要主动联系老吴却不可得，这样长时间持续下去，心中产生一些猜忌也是人之常情。

“当然，最后我才知道是错怪了他。”谢老脸有愧色道：““团结互助会”没有任何问题，只是老吴的心态生了变化，因为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帮助村民，时间一长，他就觉得不管“团结互助会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，至少自己所做的事情非常有意义，而且他一大把年纪又无后，想趁着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多做点好事给自己积点阴德，来世投胎到一个多子多福的人家，所以才会变得对援助村民一事特别热衷，因为沟通太少，在我看来就变成了他不努力查案，反而一心帮助“团结互助会”布局。”

谢老解释完毕，继续讲述起了瞎眼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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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警官和老吴一个在内一个在外配合默契进行调查，但花费了数年时间，唯一确定的就是“团结互助会”和名字一样，是一个名副其实救助村民的组织，而对于其他凶案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谢警官年纪越来越大，不但体力大不如前，就连脑筋都迟钝了许多，再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至死都找不出真相。

恰好这时候老吴又升官了，成为了“团结互助会”中的一个头目，整个省城东区都是他的责任范围，整天带着一群“要么带着面具，要么满脸烧伤”的神秘人物去救助村民。

于是谢警官不免对老吴产生了怀疑，再次见面之后，老吴一通解释打消了谢警官心头的疑惑，却打消不了他强烈的焦虑感。

老吴在“团结互助会”中找到了生存的价值，谢警官却越来越迷茫，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去调查“人猪案”，最终结果却是个不了了之，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。

功夫不负有心人，数月前，谢警官终于得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情报：

会长不但身份神秘、行踪更为神秘，老吴之前一年难得见到会长一次，直到成为“团结互助会”中的头目之后，每个季度都会与会长单独见上一面，汇报最近的援助情况，就在数月前的一次汇报工作时，老吴看到了一个许多年未见的老熟人——阎政！